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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ste

当那潮湿冰凉的晨风轻轻的抚过Sanji的皮肤时,他将他为船员们所准备的,马上就要开始的早餐里最後一样的配料放好。从厨房开著的小窗里,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天空。那样的天,被即将升起的太阳所散发出的光线,染上了淡红的色彩;而在那天空之下的海浪,却还染著午夜的漆黑。

通常在这个时候,Golden Merry的甲板上总是沈静的,他大部分的夥伴们习惯晚起一些,这给予Sanji那麽一段属於他自己的时间。但是,和往常一样,他在这黎明的时刻,并非独自一人。他知道只要他转头看向那个在他身边的小窗户,他就可以看到Zoro的影子,那个人开始了他每天早晨的训练;沈重的杠铃被他举过头顶,咬紧了的牙齿,他背後和手臂上的肌肉随著动作而伸展收缩,而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,则会将那人身上淡淡的一层汗,映上一抹灿金的色彩……

啊……有很多的早餐要准备。是的。早餐。最好现在就开始做了。[某尤乱入:我说……王子啊,你至於吗?]

Sanji叹了一口气,开始比平时更为用力的切菜。他绝对没有转过头去看那扇窗户,不过这个强烈的抵抗并没有什麽太大的作用,因为他可以清晰地在脑海中勾画出那个情景。这种状况是自他们从那个蜘蛛岛回来之後开始的。(虽然,Usopp选择管那个地方叫做‘巨大的-恶心的-讨厌的-有牙的-能把你吃掉的蜘蛛岛’,不过其余的船员宁可叫那个更为简短的名字。)

他们两个都没有提起在那个岛上所发生的事情。他们回来之後就又回到了原来的相处模式,两个人都非常尽力的不做第一个提起这件事的人,恩,他们之间的事。(Sanji根本就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,来形容,天,这实在是很可悲。)表面上,他们像往常一样的行动,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,都各自假装那天他们在那个草地上,所建立的新的,心照不宣的关系并没有让他们太窘迫。而且,如果他们可以回避对方更多一点,少对对方说一些话的话,(他们在这之前就从来都没有被看成好朋友)厨子认为,他们的船员们就不会发现任何失常的事情。

但是私底下,他们之间的那种紧张关系,却让Sanji大为在意。即使他们比平时更多的避开对方,可是他对於那个男人的存在感却更为强烈,已经到达了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步。有的时候,他猜测他所感受到的这种感情,是不是就是当两个男人彼此吸引的时候,所产生的感觉。因为虽然女性对他有一定的影响,但是这和现在他在剑客身旁的感受却大不相同。一个美丽的女人会让整个世界看起来更为的美好,在Sanji爱慕的眼睛里,她们的存在可以让最无趣的事情变得特别,让这个世界更为明亮。但是,这个,却是不同的;世界并没有变得更为的明亮,反而,慢慢的淡去,让Sanji的眼里只剩下Zoro有力的身姿。

每个早晨,当他们两个单独的在船上相处时,都好像有一个无法说出口的赌局。一个沈默中的挑战,看他们谁会先去找对方,打破这个僵局。但是,他们回来之後的这几个星期却什麽都没有发生。并且,即使是单纯的想象面对剑客,谈论他们在小岛上所分享的亲密时,就会有一种悸动不已的感觉,在Sanji消瘦的胸膛里蔓延开来。

而且这实在是太荒谬了!他不是一个害羞得会脸红的十二岁小姑娘,为了她的初恋而忐忑不安!他是一个男人,被那个臭老……不,被那个创说中令人令人害怕的海盗,红脚所训练出来的战士,他决不会再逃避这个事情了。即使是现在,他也可以想象到Zef的脸,要是让他知道Sanji现在是如何表现的话,“男人是不会感到忐忑的!在我把你那个可怜的脑袋从你像女孩子一般的肩膀上踢下来之前,马上出去面对要被解决的事情。”他的肩膀不像女孩子,非常感谢你,他们是消瘦的,却让人感到麻烦,就像是他一样,不像某个绿发的大白痴,必须要用大体积来弥补不足,你知道的。其实也不是他知道什麽,他们并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-等等!什麽叫做还没?这个式子里没有‘还没’这个东西!关於‘还没’的这个联想绝对没有让他感到全身发烫或者是流汗,而且他要叫这个‘还没’的东西为停止,他希望从这个悸动,肌肉,和‘还没’的船上下来。(当然,请注意,他并不是说从实际的船上下来,他还需要利用这个船找到All Blue,他说的是关於Zoro的,具有修饰性的船,那个他骑了够长时间的……)[某尤接著乱入:汗……王子,你究竟在说什麽?]

.........

够了!够了,够了,够了!!!!

他下定最後的决心,将刀用力的扔到菜板上,然後,快速的转过身子,最终决定在这件已经足够荒谬的情况变得更为荒谬之前,面对它。(如果情况真的有可能变得更遭的话)当两个脑袋在近距离下,用力撞上时所发出的声音是会非常令人惊奇的。他跌跌拌拌的向後退去,撞上了厨房台子的边缘,咒骂著,捂著他疼痛的脑袋。
抬起头来,他看到Zoro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动作:一张混杂著不爽和痛苦的脸和他嘴边一连串的咒骂。两个人坐在那里,怒视著对方,直到Sanji大骂出声,

“你究竟哪儿出问题了,你这个大笨蛋!偷袭别人的确是一个能让你这张丑脸被踢的好方法!“

”我没有偷袭任何人,你这个白痴厨子!我已经站在那里五分锺了,不停的叫你的名字,而你呢?只是站在那里,用力的坎你的蔬菜,像个疯子一样的自言自语。当你撞上来的时候,我只不过是过来拍你的肩膀而已!”

长时间的沈默以及所交换的更多的怒视。当一些神志开始慢慢返回的时候,Sanji才想起究竟是什麽事让他在一开始就非常的不爽,厨子觉得和剑客在一起时的不适感又回来了,然後,这引发了他的怒气,因为与其感到不确定,不爽则更为容易一点。

他垂下眼睛,不去看面前的男人,防卫性的将两手交叉在胸前。流著汗的Zoro因为锻炼而没有穿上衣,当然这没有什麽不正常。Sanji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,印在对方古铜色胸膛上的伤疤(试著不去回想那粗糙的皮肉在他脸颊之下的感受),而是看向那个最近才受伤的肩膀。在皮肉里还有黑色缝线的印记,伤口周围的皮肤因为晨练而染上了淡淡的红色。

“大笨蛋,如果你不按Nami的指示轻点活动的话,你的伤口会再裂开的。”

这句话是为了要填满这个令人窒息的沈默的,并不是说他真的担心。真的不是。

“哼。我可以控制这个。我对我的身体有完全的掌控。它只会按照我的想法来运作。”

Sanji几乎没让自己因为这个热忱的评价而翻白眼。他有一种突然的欲望,想要走过去,然後用力的用手指戳那个伤疤,看看这个所谓的“掌控”。

这是一个短暂的停顿。

“你的腿怎麽样了?”

“挺好的。Nami小姐非常小心的照顾著我。”他微笑著,慢腾腾的拉长了腔调。

Zoro的脸瞬间变得阴沈,他向旁边看去。然後,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接近与邪恶的笑容,他说,

“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。我并不怪她对你更用心一些,你看起来是那麽的脆弱。我的意思是说,我怀疑即使是Nami小姐,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大男人哭泣。”

在这个更长的停顿中,Sanji觉得他的脸从通红到惨白变了不下六次。在金发人的脑海里,除了愤怒和那个目标之外,什麽都不存在了,他身边的世界变的昏暗起来。

他慢慢的拉近两个人的距离,对方留心的看著他,并突然发觉他并没有带刀进来。Sanji进入并且越过另一个人的私人空间,在脑海的某个地方,满意地发现Zoro不经意中,下意识的向後退去。他们的鼻子基本上已经贴在一起了,共享在他们之间小小的空间内,混合起来的灼热空气。眼睛固执的锁在对方的身上,就像是天与海的结合,他们等待著,看谁会先中断眼神的接触。Sanji没有说一个字,没有一个警告,举起了右手,伸出了中指,使劲的戳进了对方贴著药膏的肩膀。

Zoro没有及时的制止那一声混杂著疼痛与惊讶的叫声,Sanji笑了起来,愉快地听著这个声音,在那个时刻,他是多麽的想再听到一次。他再度举起了手,不过这一次,他的手腕被愤怒的抓紧了,但是厨子拒绝心软,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用力的扔到对方的身上,坚决的要夺取他剩下的报复。但是Zoro,拥有那些可恶的肌肉,用力量回应著他。他们在厨房里缠斗著,撞上了不少东西,直到剑客利用他身形上的优势拧著Sanji,将他狠狠的撞到木头墙上。

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,各自都沈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,在努力的挣扎中喘著粗气,Zoro用力的握著厨子的两只手腕,将它们摁在墙上,几乎都有了淤青,同时,他的身体紧压在Sanji的身上,防止金发的人出腿踢人。厨子不自然的靠著将他限制住的身体,不过他知道他不会赢的,因为对方在使用蛮力上,可以轻易的打过他。

他需要逃开这里,离开这个厨房,从这个大脑已经死亡的,折磨人的人身边逃开,对方似乎总是不能不打扰他。这本来不应该这样的,他的生活不应该变得更为复杂;他应该找到All Blue,然後变得有名,为了Nami终於停止她不想要他的伪装而做准备,再证明给那个老男人看看,他有能力自己在海上闯荡,找到他们共同的梦想……

他看向Zoro的眼睛,感到一阵疼痛,那种感觉刺激著他的胃,当对方复杂的感情从那双深色的眼睛里反射出来的时候,他觉得他碎了,不能直视那双眼睛,他垂下了眼睫,看著那个始终离他很近,高一点的男人的喉咙。那样的接近,那样的不自然,他可以看到一滴汗水自那男人的颈项流下。没有思考,也不明白为什麽这样做,他靠近对方,用舌尖将那小小的水滴舔下。

这是一件他懂得的事情,不是那头顶上轻声的惊喘,不是那共同贯穿他们身体的颤栗。他是一个厨师,从他记事的时侯就是了,他在训练中学习用味觉来理解事物的复杂性。

.那个男人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上化开,然後快速的传到他身体的其他部分。Zoro身上微咸的汗珠里有太多不同的层次,反映了这个同样复杂的男人,Sanji费力的从这一滴的水珠中理解他。他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种感受之上,没有发觉他手腕上的禁制略有放松,已经不在让人感到疼痛,没有注意到那快速跳跃的心脏的声音,从这一个胸膛传到另一个胸膛里面,也没有承认他变得兴奋,他们都变得兴奋,以及所有的事情从现在开始,都会变得更为复杂。

而且,他感到饥渴,那种味道的样本让他感到极为饥饿,他觉得,如果他不抬起头尝到更多那样的味道的话,他可能会为了渴望而死。他抬起了头,想要更多,当那个男人也低下头的时候,他知道他被准许了,那张同样渴望的唇印在了他的上面。唇紧贴著唇,直到它们张开,Sanji的舌热切的,本能的伸进了那个温热的空间。

如果他曾经担心他会因为那热切的渴望而死的话,那麽当他被那样多的味道无情的淹没时,他所担心的则是那种要被炸开的感觉。从来没有一样事物有这样的味道,他怀疑还有别的什麽可以有这样的精细的感受,这样的完美,这样的无穷无尽。即使是那个传奇中大象鲔鱼的滋味都无法和这个男人的味道媲美,Sanji从来都没有感到这样的满足和饥饿。

他们为了那完全是讨厌的氧气而分开。他们休息著,额头靠著额头,各自大口的吸著气。他们谁都没有准备现在就结束,当他们觉得他们准备好了的时候,他们的唇再度慢慢的靠近彼此。

咚。咚。咚。

”早餐,早餐,早餐!!!现在是吃早餐的时候了!!我太饿了!我整个晚上都没有吃东西-为什麽我什麽都闻不见!?!Sanji!”

Luffy遥远的,却向厨房靠近的声音打扰了他们,并且让他们都猛然的放开对方。他们睁大了眼睛,震惊的盯著对方,两个人都看起来失去了任何反应的能力。

”Sanji-kun!你答应我今早的特别早餐呢?”

当Nami像歌声一般的声音接近的时候,Zoro向後踉跄的退了一步,而Sanji也只剩下了最後却足够的尊严,没有让自己在失去与对方的接触之後滑到地上去。没有说一个字,也没有回头,剑客转身离开了被阳光充满的厨房。

在迷乱中,Sanji自墙上撑起身子,走回在切菜板上被忽略的材料旁。最後用舌尖舔了舔他有些红肿的下唇,抓住那降温的味道,他试图在迎接剩下的船员之前,重新振作他自己。

To be continued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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